她挥舞着一把铁锤,在课堂上冷静地朝同学砸去,表情平静得近乎诡异。那一刻,教室成了修罗场,鲜血、尖叫与慌乱交织在一起。而就在这场校园噩梦过去五个月后,检方正式提出量刑建议——对被告人、23岁的韩国籍女留学生俞珠贤,求刑三年。
这场令人震惊的铁锤袭击事件,如今再度回到公众视线。很多人记住的是她挥锤的瞬间,却忽略了背后那个无声崩塌的过程:一个默默无闻的留学生,在孤独、排斥与自我否定中积蓄怒火,终于在某一秒“砰”地炸裂,将一切砸了个稀巴烂。
6月13日,东京地方法院开庭。检方指出,此案不同于典型的校园欺凌复仇,她并非针对某一位具体对象,而是“在无差别的状态下对周围学生发起攻击,手段极其危险,后果严重”。辩方则强调她长期被忽视、排挤,精神状态不稳定,行凶时并无杀人意图。庭审过程中,俞珠贤始终低着头,不断抽泣:“我不是想杀人……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太孤独了。”
而所有这一切,始于今年1月10日下午3点40分,日本法政大学的五号馆教室里。
那是一节“日本经济”的大课,现场坐着近百名学生,教授正在讲台上讲课。忽然,一声沉闷的响声从教室后方传来,像什么重物砸在了地板上。
下一秒,惊叫声、惨叫声、物品翻倒声接连响起。一名学生惊恐回头,只见一名瘦小的女同学站在教室中间,双手紧握一把铁锤,毫无征兆地朝身边的男生脑后猛砸!那名学生当场头破血流,捂着后脑瘫倒在桌前。而她,没有停下。
俞珠贤表情冷漠,不分对象地对身边的人继续挥锤。一位学生事后回忆:“她的动作特别机械,像是程序设定好的,眼神空洞,完全没有情绪波动。”
有人躲,有人逃,有人试图夺下她手中的铁锤,但都被推开或击退。有人在混乱中跌倒,倒在地上仍被补上一锤。那场面,像极了一场现实版的恐怖游戏——而最恐怖的,不是血,而是她的冷静。
短短几分钟内,8名学生不同程度受伤,有人头部流血,有人骨折,还有人背部与手臂多处被砸。整间教室陷入混乱,有人哭喊着冲出教室,有人还惊魂未定地躲在角落里。俞珠贤则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没有逃跑,也没有喊叫。
教室外的教授第一时间冲进来阻止了她,她没有反抗,只是发出几声低低的“啊……啊……”似乎陷入了某种恍惚状态。之后,在教授的陪同下,她就这么平静地走出了教室。据多名目击者回忆,她在离开时还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的,我没事的。”
警方赶到后将她逮捕。调查过程中,她供认,铁锤是当日在校园某个无人的角落里发现的。她没有预谋、没有名单,也没想过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她说:“我只是……想让人看到我。”
是的,她承认自己长期感受到“被排挤”、“被无视”,尤其作为一名外国留学生,语言、文化和人际关系的隔阂让她始终觉得格格不入。她说:“大家都假装我不存在,甚至说我身上有异味,有些人看见我靠近就换座位……我每天都很难熬。”
她的这些说法,警方和校方未能完全证实。一些同班同学则表示:“她的确很少说话,但也没人真正欺负她……大家只是觉得她有点孤僻。”
但不管外界怎么看,在她的内心,早就种下了被孤立、被轻视的种子,而这颗种子,终究在某一天长成了足以毁灭一切的藤蔓。
更令人后怕的是,在行凶前,她在社交媒体上搜索过“孤独”“痛苦”“人类存在的意义”等关键词,甚至看过几篇极端主义论坛的帖子。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她受到极端思想影响,但心理专家认为,这种长时间无人关心、情绪被压抑的状态,本身就极其危险。
案发后,法政大学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将配合警方调查,为受伤学生及家属提供支援,同时加强校园心理辅导机制。至于铁锤的来源,至今仍是谜——学校表示教学楼内并没有工具间,不排除是有人遗落或随意放置在公共区域。
如今,案件已经进入审判程序,法院将于6月27日正式宣判。虽然她认罪态度良好,加上初犯、精神状态不稳定等考量,检方提出的“三年有期徒刑”并不算重,但这起案件引发的社会讨论,远远不止法律的裁决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