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只手,从垃圾桶里伸出来。”标准的恐怖片台词,却在现实生活中上演。法国南部小城Canet-en-Roussillon,一个普通夏夜,就有人目睹这惊悚的场面。
就在刚刚过去的周六,夜风轻拂,海边小镇的夜生活刚刚进入尾声,酒吧门口还有人抽着烟,聊天。服务员Kélys正收拾空杯子,余光却突然扫到了一抹异样的动作。
一只手,从街边那口地埋式垃圾桶里,缓缓伸了出来。
“我整个人都震住了,”她回忆道,“那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从垃圾桶里冒出来,居然还在晃。”
这只手来自一位59岁的法国男子。
据当地媒体《Actu Perpignan》报道,他不慎将银行卡掉入了街边的地埋式垃圾桶——你知道的,那种法国城市常见的、外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投口,实则下方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地下回收箱。
他没有选择报警或通知市政服务,而是决定“亲自下去”。
一个成年人,钻进城市垃圾系统的肚子里,只为一张银行卡。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或许是趴着摸索的时候滑了下去,或许是全身探进去之后重心不稳被吸了进去。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困在那座混凝土下的黑暗之中,只有那只手,透过垃圾投口挣扎地露了出来。
Kélys第一时间打了消防队的电话。起初,对方以为是恶作剧,但她描述得太具体,语气也太惊慌,最后消防员还是来了。
“我们试图先拉他出来,”一位消防员事后说,“但他陷得太深,根本够不到。”
最后,只能强行撬开桶盖,在狭窄的空间里放入一把小型金属梯子——男人踩着梯子,一点点爬了出来,在垃圾和羞耻中,重见天日。
他从垃圾桶里探出头时,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更奇怪的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完全没情绪,像个什么都没发生的人,”Kélys回忆,“他说自己没受伤,也不太想说话。”
整件事持续了30多分钟,最后以围观群众的掌声结束。
但没人知道——他的银行卡,究竟找到了没有。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落难”于法国的垃圾桶。
2022年8月,Perpignan(也在法国南部)的一名年轻人,同样因为某种“好奇心”或“赌约”,爬进了地埋垃圾桶,结果卡在了里面整整45分钟。他的囧境被本地网红Nasdas拍成了视频,在TikTok和YouTube上大火,观看量破百万。
人们笑着转发,评论中满是和“这才是法国的松弛”。
在评论区打下一连串“哈哈哈哈”,笑够了的你,有没有一瞬间的后怕?
如果Kélys没看到那只手,如果没人发现他的求救,后果会如何?
城市在进步,设施在智能化。地埋式垃圾桶设计初衷是为减少异味、节省空间、美化市容,却没想到在无数“人类行为不可预料性”的催化下,成为了暗藏危险的深洞。
在法国,许多垃圾投口都贴着“禁止探头”、“请勿将手臂伸入”的警示语,但这些字眼,对深陷某种“必须马上解决”执念的人来说,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为什么他非要去捡那张卡?为什么不去挂失补办?是酒精作祟?固执性格?对制度的天然不信任?
推动这场“垃圾桶救援”的心理因素还不得而知。或许他真的只是太按部就班,或许那张卡对他意义非凡,恰巧他又行动力超强——一切小问题都该被马上解决,哪怕要钻进一口垃圾桶。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东京——也许所有人会安静地围观,却没人鼓掌;
如果发生在纽约——说不定已经被当作城市安全事故立案处理;
而在法国南部,这件事在午夜时分发生,有笑声,有惊讶,有围观人群,最后还有掌声。
这,就是法国。不必太严肃,也不太热血,带着一丝放任、一点浪漫、一点随性。
在这片讲究“生活艺术”(l’art de vivre)的土地上,即便是被困垃圾桶的中年人,也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一份体面——没有哭喊,没有喊救命,没有情绪崩溃,只是默默爬出来,然后走开。
可以说它是一种松弛,也可以说是有点麻木。但当事人平稳的情绪,围观者发自内心的祝贺,也是对现实生活辛苦和疲惫的反击。
那阵掌声在告诉我们,不必太害怕,世界比你以为的要荒诞、柔软、有趣得多。
别怕出丑——就算真掉进垃圾桶了,法国人也许还会为你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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