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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院毕业设计爆火!全网狂赞 内行却沉默(组图)

    最近,我的被美院学生毕设刷屏了。

    尤其是川美的毕业作品《祷》,热度爆棚,画前挤满了举着手机的观众,现场堪比《蒙娜丽莎》的观展盛况。

    不过,大众和专家对这幅作品的评价差别却很割裂。

    这到底是为什么?

    毕设一夜封神?

    《祷》的爆火,堪称2025年艺术圈的首个现象级事件。

    创作者将巴洛克宗教圣像的古典气质与耳机、气泡膜、欧根纱等当代符号奇妙地缝合在一起。

    红黄蓝三原色构成的主视觉冲击力十足,超写实技法下,作品的细节塑造得相当极致:手部木纹的肌理仿佛可以触摸,纱巾褶皱的光影流转如真,气泡膜的透明感逼真到让人想伸手捏爆。

    评论区成了大型膜拜现场:“女娲炫技之作”“以为是模型,结果是画的”“重庆人有了自己的蒙娜丽莎”……

    但《祷》并非孤例,这届毕业展堪称“诸神之战”。

    中国美院雕塑系聂士昌的《滴动仪》通过机械装置模拟水滴落入罗盘、波纹扩散的动态过程,将科技与传统智慧巧妙融合,有墨家机关那味了。

    同场展出的《木糖纯》乍看是挂满童年零食的墙面,走近才惊觉是木雕复刻——连包装袋的褶皱反光都毫厘不差,被网友称为“打不开的童年”。

    广美毕业作品《沉·息》,年轻人陷入柔软膨胀的家居里,即使双目紧闭也紧紧握住的办公用品却在告诉大家:他无法真正的放松。

    就像现在的年轻人,嘴里喊着摆烂,却没法真正躺平。

    央美毕业展上的《基本功》,让美术生集体破防,更撕开了美术教育争议。

    不停削铅笔、不停重复排线、满地的碎屑、沾满灰的手和脸,让美术生狠狠共鸣。

    当观众在作品前排队打卡、在社交媒体自发传播,艺术已悄然从象牙塔走进了街头巷尾的生活。

    为何专家却泼冷水?

    面对《祷》的爆火,大众和专家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普通观众觉得很牛、叹为观止,专业圈的评价却冷静得多,认为:《祷》在毕业展中属于平均水平,不必把初出茅庐的作品捧得太高。

    这到底是为什么?

    首先是因为二者在审美认知上的代沟。

    普通观众为《祷》的真实感惊叹时,本质上在追逐一种“视觉爽感”。

    但在专业视角里,这种技术崇拜恰恰暴露了大众审美停留在“像不像”的初级阶段。

    专家们看待《祷》的逻辑完全不同:1970年代美国照片写实主义画家查克·克洛斯的《自画像》,早就把像素级笔触玩到极致;20年前冷军的超写实主义,也早就能把人画得像照片一样清晰,不过这在当时也被视作“技术炫技大于思想突破”。

    因此,当大众为“画得像照片”狂欢时,专家们看到的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却没迈开新步子”的遗憾。

    普通观众评价艺术作品,重点在于能不能看懂、有没有戳中生活痛点。

    但艺术圈衡量作品价值的核心标准是:原创性、对艺术史的突破、哲学层面的隐喻……

    因此,在专家看来,或许《祷》就像“缝合怪”,它的超写实技法、解构古典名画的形式、和用废弃物品解构物质崇拜的立意,都属于艺术界的“常规操作”了。

    安迪·沃霍尔用丝网印刷复制玛丽莲·梦露,杰夫·昆斯用不锈钢气球兔讽刺奢侈品崇拜,哪一个不比《祷》更先锋?

    因此,会有专业人士认为这幅作品缺乏对艺术语言的革新。

    不过说实话,即使是大师,当年也难逃这种评价逻辑的批评。

    印象派刚出现时被骂“未完成的草稿”,杜尚的《泉》至今仍在挑战传统艺术定义……本质上都是新表达对旧体系的冲击。

    00后艺术家更有想法了?

    我倒觉得,没必要对年轻人如此苛责。

    作为初出茅庐的学生,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作品,本身已经相当优秀了。

    而且我还发现:近几年的毕设展,学生们想表达的东西越来越“硬核”了。

    他们不再满足于为艺术而艺术,表达的主题从社会批判到自我疗愈,从技术焦虑到文化觉醒,毕设正成为他们介入真实世界的宣言。

    安琪在《祷》中刻意选用廉价材料堆砌“精致”,揭露消费主义对个体精神的物化:人被数据量化,在购物和身材标准中失去自我。

    聂士昌的《滴动仪》试图用机械之美诠释传统哲学,探讨微小变化与宏大秩序的联系。

    《木糖纯》借童年零食触发集体记忆,让观众在“打不开的包装”里照见时光流逝。

    广美孙彬峰的雕塑《沉·息》简直是当代青年的“精神CT”,将躺未躺的姿势精准呈现了口号躺平和现实内卷的撕裂感。

    央美赵轩菲的《基本功》直接把自己架在巨型石膏体上画画——看似炫技,实则呈现了如今美术教育的枷锁。

    毕设展火爆出圈的背后,是年轻人用专业能力回应世界的渴望。

    他们的创作不再沉溺于个人情绪宣泄,而是扎根现实观察。

    而当艺术以熟悉的语言开口,观众自然愿意倾听。

    当普通观众能在《祷》前删掉购物车、在《木糖纯》前找回童年、在《滴动仪》前驻足沉思……艺术便真正完成了从“被观看”到“被感受”的跨越。

    正如中国美院教授杨奇瑞对《滴动仪》的点评:“当下是一个审美艺术趋向于多元化的时代,公众对新的艺术种类,包括创新形式都抱着一种包容,好奇,也尊重探索文化的氛围。

    他的作品被人理解,被人喜欢,和这个时代的进步也有关系。”

    新一代创作者深谙此道:他们不排斥流量,却拒绝被流量裹挟;他们重视技法,但更关注技法如何服务思想;他们批判现实,却始终带着温暖的共情。

    毕竟,艺术的生命力从来不在于离群索居的“独特性”,而在于与时代同频共振的“共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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