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股史坦普500指数本周强弹后,如今比去年11月选举日价位高出逾2%,与今年2月19日的收盘新高纪录相比也只差3.6%。一大关键发展是,美国总统川普宣布暂缓对欧盟重课50%关税,已让市场为之一振;贸易法院封杀川普「解放日关税」的消息传出后,美股期指29日劲扬。
分析师指出,近来美股走势峰回路转,主要受市场当前流行的三大论述驱动,但仔细探究,就会发现这些说法自相矛盾,投资人还是小心为宜。这三种论述如下:
一、债券义勇军撤退
上周债市剧烈震荡,市场盛传「债券义勇军重现江湖,而且这回他们是玩真的」。全球长期公债殖利率齐步飙升,显示投资人藉抛售债券表达对政府财政赤字恶化的不满。
近日随着美国公债殖利率回落,市场论述又改成:「债券义勇军似乎不以为意」。一大助因是周二标售的那批美国公债需求远比上周热络,让投资人觉得警报已解除。
投资人也重新评估川普的「大而美法案」。上周,这项法案普遍被视为不负责任,势必导致赤字大增。现在,除了大举减税外,投资人更聚焦于此法案削减支出的部分,包括政治敏感的联邦医疗补助(Medicaid)。
最新推论是:这项「大而美」预算计划推升美国债务水准的程度,低于专家去年11月总统选举前夕的预测。倘若川普2.0关税果真能带进一些税收,更是如此。
尽管「大而美」预算中的部分减税措施可能难以为继,而且整套法案还必须通过参议院那关。但最贴切的说法或许是:「债券义勇军蠢蠢欲动,但政府可能仍有办法让他们不致轻举妄动。」
二、美国消费者回神
美国人持续扮演世界「最后支出者」角色。今年来,美国消费者信心走下坡,负面的关税消息不断轰炸下,更在4月猛摔至低谷。
但经济研究联合会(Conference Board)最新调查显示,美国5月消费者信心一跃而起,写下2009年来最大单月升幅纪录,主要是受川普对关税回心转意驱动。
经济研究联合会也捎来通膨预期改善的好消息,尽管预测值仍偏高,但消费者的通膨预测几乎总是比实际结果来得糟。对照密西根大学调查显示消费者担心1970年代恶性通膨重演,通膨预期似已好转。
三、TACO交易盛行
「TACO」意指「川普总是畏缩」(Trump Always Chickens Out)。交易员指出,观察过往行为模式可知,川普倾向先撂狠话、吓一吓市场,然后再撤回那些威胁。
市场现在的论述跳过「卖压」部分,假定川普总是会退让,从他扬言对欧盟重课50%关税却迅速喊卡,即是最明显的例子。
消费者信心回升、关税掀起市场动荡,加上川普民调支持度下滑的压力,都已强化的TACO交易的论点。最新震撼发展是,川普宣布的大部分关税都被法院判决封杀,俨然会进一步为TACO交易推波助澜。
曼哈顿美国国际法院裁决,川普援1977年「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宣布的关税措施,已逾越总统行政授权范畴。这项判决将影响川普对贸易伙伴国加征的10%关税,以及对加拿大、墨西哥和中国大陆实施的「对等关税」。至于针对特定产业类别以及对进口钢铝征收的关税,则不受影响。
叙事谬论制造反向操作获利机会
然而,TACO论述的假定是,川普2.0将类似川普1.0,也就是减税、松绑监管和扩大财政支出。
但这种推论潜在三大问题:
一、如果债券义勇军真被劝退,那意味着财政刺激希望落空。
二、如果关税只是谈判手段,市场也没当真,用这种手段谈判有效吗?美国关税升到数十年最高水准的现实不变。
三、TACO交易员太自信,而市场论述充满矛盾,将升高「叙事谬论」风险–若市场上人人都采信同一论述,但某事件发生令人突然对此起疑,就给反向操作者伺机而动的获利空间。
分析师指出,TACO论料定川普必定畏缩,但别忘了,爱面子的川普「通常会至少贯彻一部分的关税威胁」,尽管一条路看似遭法院堵住,他仍可能另辟蹊径而行,川普手上握有的关税工具多得很。更何况,川普若在最高法院赢得上诉,「解放日」关税仍可能卷土重来。
总之,川普2.0这场关税战还面临重重的不确定性,投资人还别高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