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一位中国女生蒋小姐作为学生代表致辞,视频传回国内,火了。网络舆论批评居多,蒋小姐家庭背景,以及被绿发会秘书长推荐入学的经历也被翻出来。
蒋小姐视频火了之后,在网络舆论场上被两边骂。中国老百姓骂,美国MAGA骂。还被一些身在中国,心在美国的“精神美国人”骂。
网络上有人扒了蒋小姐的LinkedIn, 简历很漂亮,在Duke成绩很好,毕业之后,在瑞士信贷工作了3年,然后在旧金山的一家PE工作了一年。这个简历,蒋小姐选择读MPA而不是MBA,感觉还是有理想的。网络上有人说蒋小姐是西方精英人设,展现的是“世界公民”的视角,这个形容并没有错。
中国老百姓批评蒋小姐,不在于她的演讲,而是她的升学路径。在英国读高中,Duke上本科,靠长辈的关系网,拿到推荐信,进哈佛学MPA。这条路,和协和的董小姐类似。因此,哈佛蒋小姐也就接住了协和董小姐的剩余流量。中国老百姓对教育公平极其敏感,哈佛蒋小姐再次触动了这根神经。这个话题之前聊过,就不再赘述。
网上扒出给蒋小姐写推荐信的是NGO绿发会的秘书长,这个机构理事长和秘书长,舆论场上也有很多争议,也进一步给网络提供了吃瓜材料,让舆论进一步发酵。这方面我没有第一手信息,也不评论了。这篇文章也并不想讨论蒋小姐的入学途径。
今天主要想聊聊“世界公民”。
冷战之后,哈佛这样的西方顶级大学的教育,确实是比较“白左精英”的,学校希望学生能够脱离国家的局限,站在全球化,世界公民的视角看问题。我在留学读MBA的时候,同学来自五湖四海,什么国家都有。当时学校划分的五人学习小组,包括在新加坡工作的英国人、在美国工作的黎巴嫩人、一个法国人、一个德国人和我。在学校学习的时候,确实感受不到什么国家之间的界限,非常有全球化,地球村的感觉,大家之间的共同语言也很多。学校非常注重促进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学生之间的交流,确实在试图培养超越国家界限的世界公民。
然而,学校的生活永远是短暂和美好的。每个人毕业后就得回到现实。现实世界分成一个个国家,国家之间互不信任互相博弈,真实世界并不是一个地球村。
我MBA毕业后回国,进入外企,虽然在中国,但日常工作都是中外混合的团队,老板更是外国人居多。中国同事的日常生活也非常西方化,“世界公民”的感觉多少延续了一段时间。后来自己创业后,彻底回到了“土鳖”的世界。
比较我前后的经历,一个体验就是:接受西方精英教育的不同国家“精英”之间的共情和相互了解,远远高于这些“精英”和本国普通民众之间的相互了解。
也许,这就是西方精英教育的目的吧。通过教育,造就一个超越国界的,有共同价值观和共同语言的“精英阶层”,“世界公民”。
蒋小姐的演说很符合上面所说的,西方全球主义“世界公民”的价值观。演说虽然不接地气,又大又空,但我觉得没什么值得非议的。学生代表的毕业致辞,本来就是又大又空,基本都是说点鸡汤文漂亮话,然后结合一下自己的个人经历讲两句。大家可以上网去翻翻国内高校的毕业致辞,基本也都是这个样子。
“世界公民”是进步主义“白左”价值观的一部分,符合哈佛特别是肯尼迪学院的教学理念。这些“世界公民”不是坏人,对贫困国家有同情心,也愿意帮助贫困的人。虽然他们没有能力解决问题,至少他们看到了全球不同国家之间贫富差距问题的存在,也认为应该解决这些问题,至少心是好的。
“白左”的特点是,声音动听,但干不了啥实事。要干实事,不是“白左”,而是“真左”了。“真左”就要被西方世界主流舆论无情打压,抹黑丑化。
就拿蒋小姐演说中举的卫生巾这个例子。她说“世界上如果任何一个女人买不起一片卫生巾,我便不配称富足”。
怎么让全世界每个女性都有卫生巾可用?世界银行的极端贫困标准是每天生活费用低于2.15美元,低于这个标准全球大概有7亿人。每天2美元,一个月就是60美元左右。月生活费60美元的人愿意花多少钱在卫生巾上?1美元?2美元?
想让每个女人都有钱买卫生巾,
第一是要提高贫困人口收入,脱贫。毫无疑问在消除极端贫困人口这方面,中国是过去30年做得最好的。
第二,是增加卫生巾的产量,极致降低价格。我在拼多多上看到最便宜的卫生巾8.38元157片。平均5分钱一片,便宜得难以想象。如果这个价格是真的,那再穷的中国人也能实现卫生巾自由。就算不是5分钱,如果全球各地的女性都能用5美分一片买到卫生巾,也能很大程度上解决“卫生巾贫困”问题。
这两件事“白左”都做不到。他们能做的,就是募一笔捐款,买一批卫生巾送到贫困国家,免费分发给那里的妇女。这个做法只能解决一部分人一段时间的问题,但无法治本。
“白左”做了这些事情,在西方媒体上宣传。然而,西方人,特别是西方世界的穷人,看到这些慈善新闻,会觉得“白左”有爱心吗?不会,相反,他们会骂娘。
因为,西方国家同样有人买不起卫生巾。即使在英国,这样一个老牌发达国家,2025年5月的一则调查发现,21%的妇女买不起卫生巾。
西方的穷人觉得,我过得水深火热,卫生巾都买不起,一肚子怨气。你们这些“世界公民”,却天天宣传给贫困国家送免费的卫生巾。
结果这些“世界公民”宣扬的东西,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相信的人都越来越少了。
这些“世界公民”相互之间很有共同语言,能相互理解,但他们既不理解本国的老百姓,也不被本国的老百姓理解。蒋小姐的演说,被中国老百姓骂,也被美国老百姓骂。
蒋小姐在美国接受媒体采访,大讲爱与和平。镜头后面两个老头打架,一个老头痛揍另一个老头。这个镜头,充分展现了“白左世界公民”的尴尬。心中爱与和平的理想和现实世界完全脱节。
我不讨厌“白左”,这些东西,要多和美国人讲,多和欧洲人讲。如果非要在西方变成MAGA和西方变成“白左”之间选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宁可西方世界变成“白左”的天下。
遗憾的是,今天美国大部分老百姓不相信“白左”的价值观了。美国的老百姓,现在喜欢听的是特朗普挥着拳头高喊America First。其实,美国的大部分精英,骨子里也不信“白左”的价值观,他们信奉的是 We lied, we cheated, we stole, 并以此为荣。
我希望蒋小姐在美国能多发言,多演讲,能多转化一个美国人也是好的。但千万不要在中国宣扬这种价值观,中国还是个发展中国家,没到美国这个阶段。我们还是要讲“发展是硬道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撸起袖子加油干”,这些“白左”价值观,等中国人均GDP超过美国之后,再讲吧。
最后说一句,蒋小姐的演讲,符合“白左”标准,看上去高大上,但实际四平八稳,谁都不得罪。和MIT 2025届学生会主席梅加·M·维穆里29日那个力挺巴勒斯坦的演讲比,还差得远。维穆里就有“真左”嫌疑了。演讲后,MIT禁止她参加正式的毕业典礼,希望她能顺利毕业吧。
瑞典那个环保小姑娘,最近也正在从“白左”变成“真左”,要冲滩加沙,西方媒体也就不怎么正面报道了。
“世界公民”心目中的那个世界大同地球村的理想,什么时候能实现?也许只有人类发展到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