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国家邮报》6月27日报道,一位来自安大略省的非二元性别居民,历时数年的法律斗争终于结束,成功争取到了由公共医疗保险资助的境外手术:在保留阴茎的同时,手术创建阴道。

安大略省政府宣布,不会向加拿大最高法院申请复审今年4月下级法院的裁决。该裁决认定,这项罕见的“保留阴茎的阴道成形术”属于安省健康保险计划(OHIP)涵盖的医疗服务。这是仅以缩写“K.S.”身份公开的患者,所取得的最新胜利。
省府本可在6月23日前向最高法院申请上诉许可。但本周,安大略省检察总长办公室发电邮告诉《国家邮报》,政府决定不再继续上诉。
未来是否会批准类似的罕见性别确认手术,目前仍不明确。
K.S.自2022年起就开始这场法律战。根据法院文件,K.S.出生时为男性,但自我认同不完全为女性或男性,偏向女性认同,使用“她(she/her)”或中性代词“他们(they/them)”。
法庭文件指出,K.S. “自青少年时期起便遭受严重的性别焦虑,并在性别表达转变过程中承受了身体、心理和经济上的重大困难”。
手术申请与OHIP的拒绝
2022年,K.S.在渥太华的医生向OHIP申请事先批准一项阴道成形术(vaginoplasty),但不包括切除阴茎(penectomy)。

医生在给OHIP的信中解释说,K.S. “认同为跨女性(trans feminine),但并不完全处于女性性别光谱的终点,因此她认为在保留阴茎的同时拥有阴道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该类型的手术在加拿大无法进行,因此申请资金资助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奥斯汀的一家跨性别手术中心(Crane Center for Transgender Surgery)接受手术。医生指出,该中心“在性别确认手术方面享有极高声誉,尤其擅长这类复杂手术”。
但OHIP拒绝资助,理由是阴道成形术若不伴随切除阴茎,在其《医保项目表》中并没有作为一个单独项目列出,因此不符合资助条件。
法律胜利:逐级上诉,三连胜
K.S.就此向OHIP医保上诉委员会申诉。根据法院文件,K.S.在听证会上表示,若接受切除阴茎手术,存在尿失禁、失去性高潮能力的风险,同时也担心“切除阴茎会否定她的非二元性别认同”。
上诉委员会最终推翻OHIP的决定,认为阴道成形术与阴茎切除术在OHIP系统中本就是分开的两种性别确认手术,因此阴道成形术不必强制包括切除阴茎。
OHIP随后向安省高等法院(Divisional Court)提出上诉,但再次败诉。三位法官组成的小组一致支持K.S.和上诉委员会的立场。
法院还指出,若政府坚持要求出生为男性的跨性别或非二元者必须“切除阴茎”才能获得阴道成形术资助,将侵犯其在《加拿大权利与自由宪章》下的平等权利与人身安全权利。
OHIP之后第三次上诉至安省上诉法院,仍被驳回。2024年4月,三名法官再次一致裁定OHIP败诉,维持下级法院的判决。
法院裁决要点
上诉法院指出,阴茎切除术“既不为K.S.的医疗团队推荐,也非K.S.所愿”。而OHIP对于性别确认手术项目的描述由其自行设定,既可宽泛,也可具体。
法院表示:“在本案中,所使用的术语‘阴道成形术’足够宽泛,可以涵盖不同的手术技术手段。不存在因手术技术多样性而削弱该术语所涵盖的基本医疗行为的说法。”
权益组织回应
加拿大LGBTQ权益组织Egale Canada作为案件干预方表示,K.S.寻求的手术挑战了人们对于性别与变性手术的刻板印象。
该组织称:“若对性别确认手术的资格解释仍依赖于二元性别刻板印象,那么这种做法本质上具有歧视性,并剥夺了非二元者的平等尊严与自主权。”
K.S.的律师在周五接受《国家邮报》采访时,引用了此前法院裁决胜利后的评论。约翰·麦金太尔(John McIntyre)表示:
“K.S. 对上诉法院的裁决感到满意。这已是第三次法院一致裁定,她所寻求的性别确认手术属于《安大略省健康保险法》及相关法规所涵盖的医疗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