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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省女子等一个手术等了5年!现在她面临又一个困境

    在安省等待一个手术到底有多难?

    安省温莎居民Karen Harris花了大约五年的时间才终于接受了她所需的手术,但她表示手术失败了,她又被重新放回了等待名单,而且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接受治疗。

    图源:CTV

    Harris 患有一种由延长的茎突引起的罕见疾病,称为“鹰钩综合征”(Eagle’s syndrome)。

    由于这种疾病,她表示无法长时间坐直,乘车时必须戴颈托,有时甚至需要坐轮椅。

    她在手术等待名单上等待了多年,医生曾告诉她,这个手术将有助于缓解症状、改善生活质量。她终于在去年底接到了手术通知。

    但她说,在去年12月4日于多伦多的 Mount Sinai 医院接受手术后几天,她出现了大出血,结果又被重新放回了外科手术等待名单。

    她表示曾考虑去美国接受手术,但手术费用高达3万到10万美元,她没有那么多钱,可能需要给房屋办理第二次抵押贷款。而且,她担心如果再次出现术后并发症,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谈到自己无休止的等待时说,“我撑不住了,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我又被困在了这片空白地带,太可怕了。”

    Harris 是安省超过20万等待手术的病人之一

    根据菲沙研究所(Fraser Institute)的全国估算,目前大约有150万加拿大人正在等待某种医疗手术。不同省份中,等候名单人数占比从安省的3%到爱德华王子岛的近8%不等。

    Harris 向 CTV 多伦多新闻表示,自己的经历特别令人沮丧,因为这感觉像是“系统性问题”。

    她说,“像我这样患有慢性疾病或等待手术的病人,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治疗路径,我们有世界级的医生和医院,离温莎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但各个部门之间互不协作——这种医疗孤岛现象让我们根本得不到救治。”

    Mount Sinai 医院和温莎区域医院均未对 Harris 的个案做出直接评论。

    Mount Sinai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知道,任何延迟治疗的情况对患者和家人来说都是一种压力。”

    该院补充称,其外科手术等待名单的安排涉及“多种因素”,但未进一步说明。

    “我们的手术团队努力在满足所有病人需求的同时,确保及时提供护理服务。”

    图源:CTV

    Harris 自2019年起一直处于长期病假状态

    现年37岁的她曾在温莎一家营养保健品公司从事梦想中的工作,享受着充实的生活。她表示以前也有一些酸痛感,但总是认为那只是作为两个孩子母亲所付出的代价。

    直到有一天,她去上班途中,“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仅仅走过停车场就喘不过气。

    Harris 回忆说,“我的心率根本降不下来,我开始头晕”。

    尽管她原本就患有POTS综合征(一种自主神经功能失调),但这次影像检查结果显示,她患有“鹰钩综合征”。

    她解释,“我总说那就像是鸡骨头,从我的颅骨底部延伸出好几厘米,压迫到咽喉两侧”。

    “我曾被呛过,吸入液体进肺,还有听力问题、面部疼痛——症状简直数不清。”

    一张显示延长茎突的影像。

    Harris 自2019年确诊后就进入长期病假状态。

    2020年,她说自己获得了转诊,去多伦多找一位能帮助她的外科医生。原计划5月的面诊在疫情影响下被改为2020年6月的电话咨询,直到2021年1月,她终于见到了这位医生,并获得了手术批准。

    她回忆说,自己被列为高优先级,预计“几周或几个月”内就能安排手术。她还被要求在等待期间进行隔离,因为她的外科医生主要处理头颈癌手术,不能冒感染风险。

    于是她严格隔离,几乎足不出户,也不让任何人登门拜访。她的两个女儿也因此转为线上学习。

    她说,“我错过了太多事情,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在等待中度过”。

    最初,她和医疗人员之间的沟通“非常顺畅”,但随着时间推移,从一开始的歉意回复,变成了请她不要再来电查询进展。

    她说,“太打击人了,我只是往邮箱、语音信箱里填东西……感觉自己只是在给系统增加负担。”

    直到2024年,她才终于接到手术通知。但手术结束后醒来,她被告知手术“风险太高”。

    Harris 说,“他说他只是把骨头稍微拨开了,但因为它离颈动脉和面部神经太近,无法从那个手术路径将其移除,骨头还留在我脖子里。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已经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了”

    她术后几天回到温莎家中休养。但五六天后,Harris 开始咳血。

    她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因为她分不清血是从手术部位还是胃里出来的。到达急诊室后,她却在担架上等了几个小时,“吐了满满一升血”。

    她说,“医护人员都很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但他们真的严重人手不足”。在温莎医院住了三晚,期间她反复出血,甚至一度从喉咙里抠出“乒乓球大小的血块”。

    “我浑身都是血,真的气疯了。那时已经不在乎疼不疼了。”

    她表示在那段时间里,从未见到相关专科医生。她被一再告知:“医生们不愿接手其他医生做过手术的病人,担心法律责任。”最终,她被转送回多伦多 Mount Sinai 医院,做了CT扫描,并于12月18日出院。

    Harris 表示,她最后一次见到主刀医生是在今年2月。对方当时表示要做更多影像检查,并确认会再安排手术,只是会尝试不同的方式。但至今,她仍未收到任何回复。

    Karen Harris被空运转送至多伦多 图源:CTV

    为什么等手术这么难?

    安省因疫情导致外科手术积压,最高时达24.5万宗,但近年来省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努力削减积压。

    不过,这对 Harris 这样的患者来说并没有太多安慰。

    退休临床医生 Isser Dubinsky 曾从事急诊医疗工作,也参与过安省等候时间战略的制定。他指出,患者等手术的过程中会遇到多个“时间节点”。

    “先是等家庭医生诊断出需要手术,然后是从家庭医生转诊到专科医生的等待时间,接着才是等手术的时间,”他说,每一个步骤都不可忽视。

    除了家庭医生短缺,Dubinsky 指出现在许多医生不像疫情前那样安排面诊,越来越多患者通过线上就诊,这使得医生难以进行身体检查,也影响了外科医生是否信任转诊资料。

    他补充说,家庭医生也不再履行传统职责。“有的家庭医生只做心理治疗,有的主要在急诊室工作……真正提供全面初级医疗服务的医生越来越少。”

    从家庭医生到外科医生的过程中,外科医生还需要看到患者的影像资料,因此必须先安排各种检查。

    一旦检查完成并见到外科医生,后续手术的等待时间会依据“患者症状及体征”来决定优先级。此外,Dubinsky 指出,手术室时间经常被浪费,例如医生迟到15分钟。

    他解释说,“举个例子:在一个中型社区医院里有6间手术室,如果每天每间都晚开10分钟,一天就是一个小时,一年就是260小时——这些时间足以做100台髋关节或膝关节置换手术”。此外,每位医生的手术排期时间也不同,进一步造成效率差异。

    安省卫生厅发言人表示,安省是全国“等待时间最短”的省份之一,近80%的病人在“临床推荐时限内”接受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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