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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尔街日报社论:最高法终结“全国性禁令”(图)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等媒体报道,当地时间6月27日,美国最高法院通过一项裁决,限制了联邦法官颁布全国性禁令以阻止总统推行行政命令的权力,此举被特朗普称为“巨大胜利”。该裁决针对特朗普政府试图通过行政令来限制“出生公民权”的相关诉讼作出,美国最高法院以6比3的投票结果批准了特朗普政府的请求,在诉讼程序推进期间限制联邦地区法官实施禁令的范围,使其仅适用于提起诉讼的州、团体和个人。报道指出,该裁决并未涉及该行政令本身是否违宪的问题,也并未解决特朗普能否执行该命令的问题,且有迹象表明,下级法院可能会迅速采取行动阻止该政策。但这一裁决确实意味着,试图挑战特朗普未来政策的各方不得不克服更多障碍。

    裁决通过后,特朗普当日于白宫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该裁决这是美国宪法、三权分立与法治的“巨大胜利”,推翻了“过度使用全国性禁令来干涉行政部门正常运作的行为”,并称得益于裁决,其政府可迅速申请执行“终止出生公民权”的命令。

    当地时间6月27日,特朗普在白宫召开新闻发布会。 美联社

    代表多数票的保守派大法官巴雷特表示:“有人称全国性禁令为司法部门提供了制衡政府的有力工具,但联邦法院并不对行政部门行使全面监督权,而是根据国会赋予的权力解决具体案件和争议,当法院认定行政部门行为非法时,答案不应是法院也逾越自身权力。”

    三位自由派大法官则对此裁决表示异议,称这一裁决将允许特朗普或未来的总统在面临法律挑战的情况下执行非法政策。

    大法官索托马约尔撰文指责多数派抛弃了“维护法治”的职责,并认为特朗普政府试图通过不要求法官批准该政策,而是限制全国联邦法官的权力,来执行一项“明显违宪”的政策。

    “总统一挥笔就‘严重嘲弄’了宪法,最高法院非但没有坚定立场,反而让步了。”索托马约尔写道。

    最高法院的这一裁决源于特朗普政府就总统行政令提出的紧急上诉。特朗普今年1月20日上任首日签署废除“出生公民权”行政令,规定父母非美国公民或合法永久居民的新生儿不能自动获得美国公民身份。

    该行政令发布后引发强烈争议,并遭至一系列法律诉讼,美国马里兰州、华盛顿州和马萨诸塞州等联邦地区法院法官发布全国性禁令阻止该行政令生效。美司法部于3月中旬就相关情况向最高法院提起紧急上诉,就地区法院发布的禁令范围提出异议。

    特朗普政府律师在文件中称,自特朗普今年1月重返白宫以来,全国性禁令已达到 “流行病” 程度。

    报道指出,特朗普试图废除“出生公民权”的争议,与政府对抗全国性禁令的斗争交织在一起。在国会僵局中,这些全国性禁令让寻求推进议程的民主党和共和党总统都感到挫败,相关争议已持续多年。

    《华尔街日报》社论|最高法院终结“全国性禁令”

    艾米·康尼·巴雷特大法官代表6比3的多数撰写有力判决,遏制了那些试图左右全国政策的“任性法官”。
    当总统滥用行政权力时,联邦法官的职责不是以权制权。

    这正是最高法院周五在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判决中传递的信息:6比3终结了“全国性禁令”作为常规操作的时代。虽然这场胜利属于特朗普总统,但未来也同样有利于民主党总统。

    这起判决围绕特朗普寻求终止某些在美出生儿童“出生公民权”的行政令展开。主流观点认为,特朗普的这一举措违反了第十四修正案,最高法院本次并未对此作出实质性裁决。

    本案Trump v. CASA的意见聚焦于:当原告针对特定政策提起诉讼时,下级法院法官是否有权作出“全国性禁令”,让该政策在全国范围内失效。

    巴雷特大法官代表多数意见写道,美国司法体系历史上并无如此广泛救济的传统,这类做法并未被1789年第一届国会设立司法体系时的立法所授权。

    她写道:“在建国之初,甚至其后一百多年,都不存在全国性禁令。因此,根据《司法法案》,联邦法院无权发布这类禁令。”

    这种变化在多个层面上是积极的。因为全国性禁令在司法实践中引发了诸多混乱。只要能在全美范围内找到一个立场有利的联邦法官,不论白宫推出什么新政策,都可能被“一刀切”叫停。民主党常常把案件提交到加州法院,共和党则会优先选择德州,这两地法官往往更倾向本党。如此一来,大量诉讼不断涌向最高法院,请求其紧急介入裁决,批评者则认为大法官们不得不在“影子卷宗”(shadow docket)上匆匆定夺关乎全局的政策——这正反映了近年来美国司法体系的失序与混乱。(“影子卷宗”(shadow docket)是对美国最高法院近年来一种特殊审理流程的形象称呼。它指的是,最高法院针对紧急申请、临时禁令等事项所做出的快速裁决,这些裁决往往没有经过充分的听证程序和书面辩论,也缺乏详细的书面意见和公开理由。与常规案件(即“正常卷宗”或 merits docket)相比,“影子卷宗”上的裁决透明度较低,公众和法律界很难看到法官的详细法律推理过程。)

    巴雷特强调,法官真正被授权做的,是为面前的当事人提供“完全救济”。在某些案件中,这一标准很明确——如果一位孕妇起诉,要求特朗普的政策不得适用于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法官可判决保护她的孩子,不必“扩大适用”到所有类似情况的人。

    但有些案情并不简单。例如,特朗普的行政令也遭到一些州的挑战,这些州表示,如果联邦资金只允许用于美国公民,如何在不同州对“出生公民权”有不同规定的情况下确保政策统一?

    巴雷特写道,地方法院认为,只有全国性禁令才能“为这些州提供完全救济”。联邦政府则建议更窄的措施:法官可以仅裁定,在美国出生的儿童被视为有资格获得相关福利。

    大法官们目前并未对这些建议作出裁决,而是将问题发回下级法院,要求其考虑“更窄范围禁令是否合适”。

    这项裁决对下级法院法官广泛颁布禁令是一种重大限制。但卡瓦诺大法官在其附议意见中特别指出,原告仍可对禁令被驳回提出上诉。在具有全国性影响的重大案件中,最高法院可以主动作为,在下级法院审理期间设定全国统一标准。

    原告仍可通过集体诉讼(class action)寻求救济,这类案件可能将大量出现。各州也可以作为第三方提出诉讼,主张他人的合法权益。但阿利托大法官在附议中警告,不应滥用“集体诉讼”或“第三方诉权”的规则。

    代表三位自由派大法官撰写异议意见的索托马约尔大法官,重点批评特朗普行政令违宪,并指责多数派纵容无法无天。她写道:“在最高法院塑造的新法律体系下,没有任何权利是安全的。”

    而杰克逊大法官在另一份异议意见中更进一步,称本裁决“对法治构成生存危机”。

    对此,巴雷特大法官回应称,杰克逊的立场“不仅与两百多年司法先例背道而驰,也与宪法本身不符”。她反驳道,杰克逊“一边痛斥行政专权,一边却呼唤司法专断”。

    巴雷特还直言:“恪守司法权限边界——包括《1789年司法法案》规定的界限——正是法官‘遵守法律’誓言的题中之义。”

    对于那些一直批评巴雷特“太软弱”的MAGA阵营来说,这份学期末判词无疑是一记有力回击。

    华尔街日报社论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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