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伊朗媒体的相关报道,7月26日,伊朗在伊斯法罕首次测试了俄罗斯的S-400防空导弹系统。尽管伊朗官方并未公布测试的相关图像和视频,但是分析人士表示,该地的雷达信号有明显增强,表明这是一次有计划的测试活动。据知情人士透露,伊朗军方人员运行了91N6E雷达、92N6E火控雷达、防空导弹配套的指挥单元以及5P85TE2发射装置,可见这是一次非常罕见的全系统测试。

▲S-400
俄罗斯和伊朗之间的防务合作关系一直比较深入。早在2019年时,媒体就曾经报道,伊朗准备引进俄罗斯的S-400防空导弹系统。当时媒体称伊朗官员表达了明确购买兴趣,俄罗斯也表示愿意出售。据此,外界本以为双方很快就能达成合同,但没想到一拖就拖了5年。2024年11月,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航天部队副指挥官达乌德·谢希安称,伊朗从来没有宣布过要购买S-400,并称其目前装备的国产防空导弹系统,比俄罗斯S-400还要更优秀。这一说法,与之前的传闻完全矛盾。
结果半年多以后的现在,伊朗又开始测试S-400防空导弹系统了。对于这套系统的所有权,外界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俄罗斯专门拉去做测试的样机,也有说这本来就是伊朗买的,属于交付中的第一套。当然,如果伊朗不满意,也可以随时退货。后一种说法是否属实,还无从得知。至少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双方之间已经签订了采买合同。

▲S-400
伊朗在此时传出可能购买俄罗斯S-400防空导弹的消息,必然和上个月对以色列作战中的战况不利有很大关系。在上个月以色列和美国的空袭作战中,伊朗损失惨重,多名发展核武器的专家和军界的高层都在空袭中身亡,经营数十年的核设施也遭到严重损坏。尤其是深埋地下的核设施,也遭到美国B-2轰炸机的无情蹂躏。这一切都说明,伊朗防空导弹系统的性能不足以护卫国家安全。也就是美国和伊朗并没有准备下死手推翻伊朗政权,否则上一轮冲突,很可能就已经是伊朗神权政府的“终结之战”了。现在的伊朗,可以说完全就是“大难不死”。劫后余生,自然不想让这样的“生死瞬间”再来一次。补强防空系统中的漏洞,就成为了军备建设的重点。
伊朗在1979年发生革命之前,一直是美国的重要盟友,其防空系统的建立也是基于西方的武器装备。比如当时,伊朗巴列维王朝,就从美国进口了MIM-23“霍克”中程防空导弹。这款防空导弹的射程为40公里,射高18公里,主要用于保护重要城市和军事设施,属于典型的点防空武器。

▲S-400
革命发生以后,伊朗遭遇西方的武器禁运,整个“霍克”导弹系统的维护陷入停滞,于是伊朗开始国产逆向化工程“沙辛”导弹。但因为技术储备不足,逆向化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功。两伊战争时期,伊朗意识到了现代化防空体系的重要性。于是在战后从90年代开始,向俄罗斯寻求防空导弹武器,先后引进了S-200远程防空导弹系统和“萨姆”6。前者射程高达200~300公里,后者射程为25公里。此时,伊朗国产防空导弹的技术基础仍然十分薄弱,逆向难度比较大。2007年,伊朗和俄罗斯之间又签订了新的合同,决定引进S-300防空导弹系统。后来,又从俄罗斯进口了29套“道尔”M1短程防空导弹系统。
大约从2010年开始,伊朗国产防空导弹系统在技术上开始取得突破,各系列产品也如同“井喷”一般出现。比如“巴瓦尔”373,它是伊朗性能最先进的国产防空导弹射程200~300千米,配备相控阵雷达,可以追踪100个目标。其装备的是“赛义德”4导弹,伊朗宣布其有拦截弹道导弹的能力,整套系统甚至可以追踪探测F-35战斗机。在上一轮的冲突中,伊朗宣布击落了以色列的3架F-35,但都属于“造谣”。可见“巴瓦尔”373的性能成谜。

▲“巴瓦尔”373
伊朗还开发了“第三霍尔达德”,它在2014年正式亮相,2019年的实战中曾击落过美国RQ-4“全球鹰”无人机,一战成名。它装备Taer-2或者“赛伊德”2导弹,射程50~75公里左右,同时可以追踪4个目标,并打击其中的两个。
“第十五霍尔达德”也属于中远程防空导弹系统,射程120~200公里,装备“赛义德”3导弹。“猎人”(Sayyad)则是1系列防空导弹的统称,具体可以分为2型、3型和4型。“猎人”2射程40~50公里左右,“猎人”3则为120公里,“猎人”4的射程则高达200~300公里。为了替代老旧的“霍克”导弹,伊朗还自研了“埋伏”(Mersad),它同属于短程点防御防空导弹,射程40~60公里左右。另外还有基于俄罗斯“山毛榉”系列改进而来的“Ya Zahra”,射程大约为30公里。综合以上来看,伊朗的国产防空导弹系统,在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里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但离不开对美国和俄罗斯产品的逆向工程。如果上述系统全部都性能完善且大面积生产,那么按理来说,它们就已经全部覆盖了伊朗的低、中、高空防御需求,用不着对外采购了。

▲红旗9
伊朗既然已经开始测试S-400,就说明了有明显的购买意图。然而,伊朗国产化防空导弹又早已经成体系,那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伊朗购买防空导弹系统,根本就不完全是因为数量不够,而更是因为技术性能欠缺。他们要采购俄罗斯的系统,并不是因为没有类似产品,而是想要借鉴其中的技术。这一点倒也无可厚非,而且很像当年中国采购苏-35、S-400的情况——技术借鉴更重要,补足数量只是其次。
那么套用当时中国的决策,可见伊朗如果真下定决心购买S-400,恐怕也不会购买太多。俄罗斯这边愿意出售,一方面是因为确实缺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笔谈判已经进行多年了,确实需要开花结果。就此来分析,伊朗不买中国的红旗9BE可能也是好事:中国赚不赚钱可能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伊朗有技术借鉴的需求,而这很可能让中国落下一个“向伊朗输出军事技术”的口实,反而对我们的舆论不利。总而言之,红旗9BE的性能是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卖或者不卖给伊朗,倒是可以好好斟酌